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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家政从业人员，倾心讲述行业内部故事。文章所写内容仅代表人物原型的个人形象，请勿对号入座！！！
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厨房，呈长方形。
两条长边和最里面靠近窗户的短边都砌着台面。可供人活动的区域就不大了。三个人在里面就已经显得有些局促。
隐藏在天花板上的透明玻璃里面的灯管，持续发出明亮柔和的光线。如果不是身前这一小片影子和窗户外漆黑一片，李小姐几乎以为这是白天。
因为白天这个家里也只有李小姐一个人，也是这般明亮，这般寂静啊。
夜已经深了，忙碌了一天，李小姐到底是有些累了。不由把那从未生养过的平坦腹部靠着台面支撑着身体，双手拿起盘子，在水龙头下冲洗着。
晶莹剔透的水花在水池里四溅着，有些还溅到了水池外面的台面上。李小姐伸手把水关小了一些。
不经意朝后一退，腿后跟撞到了一个人。
李小姐吓得后脑勺一凉。
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毛总品行端正，但是单身男女每天相处，李小姐心里还是筑着防线的。
这会，后脑勺的凉意已经蔓延到了后背。
李小姐却不得不回头去看。
这一回头，就看到了莎莎那张泪流满面的脸。
李小姐侧着身体问：“莎莎，你醒啦？”
边说着，边放下手里的盘子，关上水龙头。一着急，就在围裙上擦起了双手。
莎莎仰起头，哽咽着说：“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李小姐擦干了手，才发现莎莎赤着一双小脚踩在瓷砖铺成的地板上。
晚上做了很多菜，地板上肯定有一层油烟。而且这个时候的地板上，肯定是冰凉的。
李小姐马上弯下腰，把莎莎抱了起来。出了厨房，在餐桌上取了纸巾给她边擦眼泪边问：“你什么时候出来的？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？”
擦完了眼泪，莎莎躺在李小姐的肩头。声音软软地说：“我想在那里等着你干完活。”
李小姐边拍着莎莎的后背，边柔声道：“你醒了就叫阿姨呀。光脚踩在地板上多冷啊。等阿姨干完活了，你都感冒啦。”
莎莎既委屈，又懂事的嗯了一声。
李小姐抱着莎莎，在客厅里慢慢走动着，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两个人都很安静地享受着这安静的一刻。李小姐准备哄她睡着了，把她放在床上后自己再去洗澡。
至于水池里里洗了一半的餐具，留着明天再洗吧。
主卧的门‘叭嗒’一声，开了。
洗完澡的毛总穿着一套棉质的家居服出来了。
莎莎马上把头从李小姐肩膀上抬了起来。
李小姐慢慢朝自己的卧室里走去。
毛总轻声问：“莎莎醒啦？”
李小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就回了房间。
等到把莎莎哄睡着了，李小姐从卧室里出来，经过走廊去洗澡的时候，毛总正坐在沙发上喝水，对李小说：“碗我已经洗了。”
李小姐说了声谢谢。就进了卫生间。
雇主在自己家里干活，保姆还要对雇主说谢谢。好笑吗？
一点也不好笑。因为家务活是的工作职责。拿的就是这份工资。
这就像在公司里，你份内的工作，同事帮助你完成了，就得对真心实意的感谢人家。
今天李小姐洗完澡，又穿上白天的衣服，才出了卫生间。
平时如果只有李小姐和莎莎两个人在家里，李小姐洗完澡就穿着睡衣直接回卧室。
也有运气不那么好的时候。本来毛总不在家里，可是等李小姐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，毛总又回来了，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沙发正对着走廊那边。
可李小姐睡衣里面是真空。这种时候，她就只能赶紧又退回卫生间，重新把门关上。听着毛总的脚步声回了自己的卧室，李小姐才敢从卫生间出来。
毛总也是聪明人，每当遇到这种情况，他都马上就回了自己的卧室，等到李小姐出了卫生间，他才再出来。
心照不宣，一切尽在不言中吧。这对单身男雇主和女保姆都回避着一些尴尬细节。
今晚又不一样。当李小姐穿着长袖衬衫和长牛仔裤回到卧室门口的时候，床沿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只开着一只小台灯的房间里，昏暗的光线下，毛总坐在平时李小姐睡觉的外侧床边，身体还靠在床头背板上。正用一只手轻轻拍着莎莎被子下的小小身体。
李小姐站在门口，一时之间不知该进去，还是该退出？
毛总抬头看到了李小姐，站起身说：“我怕她又醒了。过来看着。”
李小姐退出门口，等毛总从门间里出来了，才回了卧室，马上就把门给反锁上了。
请客这一天，就算这么过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李小姐去厨房做早餐的时候，看到昨晚用过的餐具都已经洗干净了，反扣在碗架上，水份已经沥干了。
不锈钢的水池里亮晶晶的，应该在洗完碗以后，又用专用的抹布擦洗过水池。否则会留下一些油渍或洗洁精的痕迹。
李小姐同时把三个人的早餐一起做了出来。给毛总发了一条信息：“毛总，您的早餐温在锅里。”
然后去叫莎莎起床，照顾她刷牙洗脸吃早餐后，来不及收拾餐桌就送了莎莎去幼儿园。
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无聊，李小姐拿出手机，看到毛总回复了一条信息。
是一个表情，点开来，一朵盛开的粉 红色牡丹花里面，跳出一个‘好’字来。
无论前雇主李先生，还是现在的毛总，回复信息都是文字或语音，从来没有出现过表情包。
今天却跳出这么一朵大红花来。李小姐也没有多想。
开门回到家里，餐桌上没有了餐具。李小姐走进厨房，碗筷都泡在水池里呢。
如此，无风无浪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后。
这天晚上，李小姐哄睡莎莎已经快九点了。
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，通过走廊上的灯，李小姐看到毛总的卧室门开着。但黑着灯。
李小姐以为是自己收了衣服进去，出来的时候忘了关门，要不就是莎莎进去后忘了关门。
正在李小姐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关门的时候，听到毛总在里面说：“灯坏啦？”
接着就看到他站在主卧门问：“小李，灯坏了吗？”说话能听清，但明显是別过酒的。
李小姐记得自己下午进去放衣服的时候灯还是好的呀。
便回答：“没坏。”
毛总说：“开不了。”
李小姐走了过去，毛总让到了一旁，靠着门站着。
李小姐一伸手就把灯给打开了。
一看，明白了。灯的开关旁边就是插座开关，他刚才肯定是开的插座开关。根本没摸着灯开关，灯又怎么会亮呢？
李小姐说：“你按错了。”
毛总双眼和脸上都微微发红，粗重的呼吸里带着酒气，靠在门上看着那两组并排装在墙上的白色插座和电灯开关。
李小姐看他喝成这样，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出去。所以说完就朝门外走。
靠门站着的毛总趔趄了两步，脚下虚晃的朝门里走。
门就那么宽，毛总身材有些粗壮，李小姐一下子没来得及让开，被他擦身而过的肩膀重重撞了一下，不由朝房间内倒退了几步。
李小姐不由得沉下脸来，皱起了眉头，靠墙站着。
李小姐觉得，这个时候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脸色，一定是满脸防备的。
毛总却看也没看李小姐，难受的嗯哼了一声，朝床上扑去。两条腿脚还杵在地上，脸朝下，上半身趴在床上不动弹了。
看来是真喝多了，强撑着一口气回到家里来的。
李小姐逃也似的回了自己卧室。
十月下旬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。
李小姐打开衣柜，拿出一条毛毯，踮着脚尖去了毛总的卧室，他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，嘴里发出一声难受的喘气声 。
李小姐把毛毯盖在他背上，关上门就跑回了自己卧室。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和脚步声。
第二天上午，李小姐送完莎莎去幼儿园之后，没有马上回家。
而是在车上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。
因为延误治疗而导致不能生育，李小姐恨过自己的父母，也恨过命运。
后来，恨慢慢少了，想要亲近父母的时候，才发现父母对自己这个女儿的爱是有限的。
对自己来说父母是唯一的，可对父母来说，自己并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。
各种原因，心灰意冷之下，也渐渐疏离了。
从小就和父亲不亲近，记忆里也找不到和父亲亲昵的片段。
可每次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时，李小姐还是想和父亲说一说。
至于母亲，除了碎碎念和抱怨，从来没有建议给她。
反而是父亲。虽然联系不多，但每次有事给他打电话的时候，这位做了一辈子农民的老人，还能结合自己的人生经验，给一点建议。
第一段婚姻，正是父亲给了她逃离的勇气，否则现在还不知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。
父亲听了李小姐的讲述后，斩钉截铁地说：“你不用管他现在对你是什么态度！他经常喝得醉熏熏回家，又没有老婆，你不能再呆在那里!”
李小姐小声辩解道：“这不是为了打工挣钱嘛。”
老父亲在那边语气坚决地说：“哪里不能挣钱？你在他家里，时间长了不清不白的！”
听了父亲的话，李小姐又和他闲聊了几句，才挂了电话。
听完李小姐说的这些，丽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劝她该继续留下来，还是再去找一家上户？
说到底，并没有看出来毛总有什么太过份的地方。
可是不管去哪一家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。
和李小姐结束了一次无解的聊天，放下手机才开始午睡。
刚睡下没多久，手机就响了起来。丽芳一接起来，李小姐就在那头说：“大姐，你在家里拿一箱白酒，再拿几瓶红酒，还有一盒雪茄，送到新公司里来。”
丽芳说了一个好字，那头没有人接腔了。
本来还想问一问哪个司机回来接？
算了，按惯例，丽芳挂了电话。
从床上爬起来，就开始忙活了。
因为丽芳不懂雪茄和红酒，要把这些东西备齐都有难度。各种牌子的，拿错了可不行。
先去了三楼，打开雪茄柜，把那个黑色的雪茄盒拿了出来，打开看了看，里面只有两支雪茄了。
没见到点雪茄的那个打火机，丽芳打开书房门，才在书桌上找到了。
小瑞听到动静，从房间里出来问：“姐，你这是要干嘛？”
丽芳说：“李总让给他拿东西去公司呢。”
有些高兴地笑着问：“是去新公司吗？”
丽芳正在忙着，随意点了点头，就拿出一只木质盒子，拍了照后，又发文字问李先生：“要拿哪一种？”
木质盒子里装的是各种不同品牌的雪茄。
很快，李先生便发了带着红圈圈的照片过来。并附文：要这两盒里面的。
小瑞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，就回了房间。嘉嘉还在房里午睡呢。
丽芳直接连盒子拿着下楼。
又跑到地下室去，叫醒春玲，两个人抬了一箱茅台上一楼。
再次去到地下室的时候，丽芳把红酒柜打开，和春玲把里面的酒拿出来，摆在储物架上，拍了图片发给李先生。
等丽芳把这些东西准确无误的备齐后。又跑着去公共停车场开了那辆黑色商务车回来。
丽芳今天决定自己开车送去。
一种还挺顺利。这些东西，分了两次才拿到公司前台。
新来的前台是一个极年轻的女孩子，应该是大学刚毕业的那种。
有着一头又直又黑的头发，在脑后梳成了高高的马尾，穿着带公司名称的白衬衫和深灰色的小马甲，下面是一字裙。青春靓丽，小脸蛋鲜嫩得一掐就能滴水。
一见丽芳，极有礼貌的笑着问：“您好女士，这里是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？”
丽芳说：“我是李总家里的保姆，来送东西的。”
小姑娘马上用遥控打开了玻璃门。
丽芳对小姑娘说：“这些东西先放着，一次拿不动。”
小姑娘满口答应着。
丽芳先拿了那几盒雪茄进去。
大办公区里大家依然各自低头在工位上忙碌着。
穿过走廊，走到尽头那间办公室就是李先生的。
门开着，人不在。
稍一犹豫，丽芳便推开了那扇玻璃门。进了去过的技术部。
隔着大大的透明玻璃，里面站着好几个人穿着从头到脚的白色隔离服。
只有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，虽然从头到脚都包裹着，可那修长的双腿，高耸的胸部，依然能看得出来身姿窈窕，应该是一位女性。
有一个人拿了一张文件过去站在她的身侧，微微弯下腰，和坐在椅子上的人边看边讨论着什么。
其余人等均在各种机器和仪器跟前，戴着白色手套，聚精会神的忙着。
里面到处干干净净，显得空荡荡的，丽芳也没有看到机器面前放什么大件东西。
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呢？
丽芳正准备打李先生电话的时候，李先生的助理余小姐及时出现了。
推开玻璃门进来对丽芳说：“大姐，把东西交给我就行了。他们今天很忙。”
说着就进了李先生的办公室。
丽芳跟着进去，赫然看到李太端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。
李太穿着一条浅桃红连衣裙，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小西装，暖色系的衣服配着有些清冷的气质，唇红齿白，倒是清新出尘。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刚进来的丽芳。
丽芳刚才经过办公室的时候，并没有看到李太呀。
赶紧打了一声招呼：‘李太。’
李太看着丽芳手上的东西说：“送东西来了？”
丽芳嗯了一声。
余小姐见到李太，并不吃惊，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，就对丽芳说：“给我吧。”
丽芳看着余小姐把东西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后，才说：“外面还有。”
丽芳又问李太：“下午需不需要我和小刘去接莹莹啊？”
李太淡淡地说：“不用了，我上午答应去接她的。”
丽芳听了李太的话，愣了愣。
红酒白酒都拿来了，李太也来了办公室，难道不是要一起去应酬、参加什么晚宴吗？
丽芳差一点就脱口问了出来。
还好，忍住了。
和余小姐两人出了办公室。丽芳小声问：“李太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余小姐看了丽芳一眼，过了几秒才回答：“来了一小会儿。”
丽芳知道自己不该再问，便不再接话。
余小姐在大办公区叫了一个年轻的男孩，一起去了前台。
那箱茅台酒的外面纸箱有点脏，但那男孩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，搬起来就朝里面走。丽芳看清楚了他是用一只手兜着箱底。才放下心来。
又看着余小姐搬起装着几瓶红酒的箱子，丽芳说：“这些东西就交给你啦，我回去了。”
余小姐冲丽芳笑了笑说：“好的，麻烦你了。”
准行走了，丽芳看向里面的走廊，李先生已经脱了白大褂，和张小姐并排边走边说着什么。
两个人脸上好像都带着微笑，不时的看一眼对方。
远远的，只能看到张小姐穿着一身宽松的上衣和阔腿裤，看不清材质。
丽芳以前见过几次张小姐，几乎都是牛仔裤或职业装的打扮。
像这种装扮还是第一次见呢。不过，并不影响她的美丽，行动之间，衣袂飘飘，优雅尽显。
很快，他们就走到了那扇玻璃门前，李先生推开门，让张小姐先走。
张小姐出了玻璃门并没有走。而是站着等李先生也出来了，两个人又说着话并排走着。
那扇门很快便在他们身后合上了。
到了李先生办公室外，两个人停了下来，张小姐双手抱胸，站在门口又和李先生说了几句。朝里面看了一眼，就快步进了隔壁的办公室。
李先生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。
前台小妹妹也朝里面看着，这时收回了目光。
丽芳冲她笑了笑，朝电梯走了过去。
丽芳又独自开着车回了小区。
把车停在公共车库后，跑着回了别墅。
一进屋，小瑞就迎了上来问：“姐，你这么快就回来啦？”
丽芳说：“我把东西交给余小姐就回来了。”
小瑞又问：“谁在前台那里？”
丽芳说：“我也不认识呀。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，黑直的头发，看着像刚毕业的。”
小瑞便笑道：“难怪我听她们说新招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呢。”
丽芳笑了笑，进了厨房准备做饭。
小瑞抱着嘉嘉跟了进来。
嘉嘉一开始是对着丽芳哈哈笑着。没过一会儿，小身子就开始不停的扭动着，哼哼叽叽的。
孩子越大，带着越累。前几个月吃吃睡睡的，现在不管是谁抱着他，都要不停的走动，就算不走，也得不停的抖着，抖得越用力，他越高兴。否则就乱动，再不理就开始吭叽。
小瑞嘴里哦哦的哄着，身子抖动着。嘉嘉马上又露出了笑脸和酒窝。
丽芳说：“我今天在李总的办公室看到李太了。”
小瑞很小声地说：“我听说张小姐怀孕了。在国外怀的。”
丽芳低着头择菜，说：“有关系吗？”
小瑞声若蚊蝇地含糊道：“不知道。听她们说李太现在经常会去公司看一看。”
丽芳说：“这不是正常吗？她是法人。”
丽芳说完了，突然又想起来问：“她不是在外面创业吗？怎么还有时间去公司啊？”
小瑞说：“创业也不能不管别的呀。”
小瑞说着，腾出一只手，握了握拳头说：“两手都要抓。”
丽芳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嘉嘉呆在厨房里，彻底不耐烦了，哇哇的大叫了两声。
小瑞马上笑道：“好好好，抱你出去。”
春玲进来了，不声不响的开始洗起了菜。
饭快做好的时候，李太果然接了莹莹回来。
小姑娘背着小书包，两只手捧着一杯奶茶，嘴里还哼着儿歌。
李太在后面进门的，手里提着一杯打包的奶茶，随手放在了上。
洗完手，从卫生间出来问小瑞：“嘉嘉今天听话吗？”
小瑞说：“很听话呀。”
李太接过嘉嘉，抱到沙发那边，一脸平静的坐下。
莹莹马上跑过去，把吸管对准了弟弟的小嘴。
李太躲了一下说：“他不能喝！”
莹莹说：“就给他喝一小口！就一小口！”
嘉嘉蹬着腿，用力把小脑袋朝姐姐跟前凑。而且开始哭了起来。
李太有些不耐烦地说：“你拿到一边喝完了再过来！”
小瑞轻轻走过去，对李太说：“我来抱吧。你休息一会。他蹬起来劲可大了。”
李太把嘉嘉交给了小瑞，上楼去了。
莹莹看着妈妈的背影，对小瑞说：“我妈妈说她累了。”
小瑞说：“嗯，那你听话呀。弟弟不能喝奶菜。”
莹莹说：“我去院子里，坐在秋千上喝完了再回来。”
走到玻璃门前，又回头环顾了三保姆一圈，说：“那杯奶茶是我哥哥的。”
春玲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：“我好想喝呀。”
莹莹丢下一句：“你不能喝。”朝院子里去了。
丽芳怕她摔了，忙跟了上去。
守着她在秋千上坐了一小会儿，垚垚就回来了。
两人回了屋里，丽芳去炒好青菜，准备开饭。
莹莹去向哥哥献宝了。
李太掐着点从二楼下来了。已经换了另外一套裙子。
晚饭桌上，莹莹边吃饭，边说着幼儿园里的事情。李太自己吃着饭，也给莹莹夹菜，任由她说着话。
垚垚有时候打趣她两句，有时候故意逗她不高兴。逗完了又哄两句。
一顿饭，兄妹俩吃得热热闹闹，一直到吴老师来了，李太才说：“你们快点吃饭吧。吴老师在等着了。”
吃过晚饭，垚垚上楼去找吴老师。李太自己带着莹莹去上绘画课了。
这天晚上，李先生大概凌晨才回来。
丽芳躺在床上，半睡半醒之间，听到他在客厅打了两个电话，才慢慢上楼去了。
第二天早上七点，李先生没有下楼。
丽芳去二楼叫莹莹起床的时候，主卧门紧闭着，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垚垚去莹莹的房间看了看说：“你快点，我先下楼去了。”
等到丽芳送完莹莹去幼儿园后回来，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钢琴声。
丽芳进屋，走到餐桌前去看了看，李先生夫妇俩的餐具都没有用过。
问小瑞：“都没下楼？”
小瑞摇了摇头。
丽芳上楼把莹莹和垚垚的衣服拿下去洗了。带着打扫工具上三楼的时候，钢琴声还在继续。
春玲站在二楼栏杆前，抬头朝三楼望着。
见到丽芳，问：“这是怎么啦？不出门啦？”
主卧的门叭一声开了，李太装扮整齐，提着包从里面出来，径直朝楼下去了。
春玲吐了一下舌头，断续干起了活来。
丽芳上得三楼，见李先生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裤，闭着眼睛坐在钢琴面前弹奏着。
脸上的表情有陶醉、有享受，又带着说不清楚的痛苦。
丽芳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，见并没有影响到他，便进了书房，在里面细细打扫。
偶尔一抬头，就看到李先生笔直的背部随着曲子的节奏慢慢轻晃着。
此刻，他不是父亲、不是老板、不是儿子，也不是丈夫。他是他自己，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无论这个世界是美好还是痛苦，都只属于他自己。
保姆丽芳并不清楚李先生心里在想什么。
可丽芳仍然觉得，如果有条件应该让所有的孩子们都学习一门艺术。
这种扎根在骨子里的气质，会让他们在以后的人生风雨里，长久的回忆那份曾经美好与天真。
艺术的熏陶，能让迷芒的人变得坚定，让软弱的人变得坚强。
一曲终了，李先生回头问丽芳：“大姐，那张门禁卡呢？”
忘了这回事。
丽芳说：“等一下。”说完下楼，回房间翻出卡，送到三楼递给了李先生。
又叮嘱道：“下楼去吃早餐吧。”
李点了点头，拿起丽芳刚才放在琴架上的卡，起身朝楼下走去。
丽芳不知道在李先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。是公司的？还是夫妻之间？或者是和张小姐之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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